剛剛做了一個夢
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熟悉的舞台
打著相同的名號
在一個「長大了」單元
唱跳長長的組曲
台下的觀眾很嗨
工作人員也很嗨
他們覺得我回來了
做了好的選擇
在開始表演前我說
「抱歉，我只是接了一份好工作」
當下台下有笑聲
但他們不知我在說什麼瘋話
在我做了一個尷尬的微笑後
音樂就下了
最後結果也如同以前
努力練習而問心無愧的表現
隔天
我跟著一票朋友似乎要去旅行
決定晚上出發
我們想好要吃完市場小吃再開車上路
我們在一家賣海鮮的小店舖
老闆看起來是賺飽了很秋
我們問問題他都不太搭理
我盯著那些剩下的不同種的蝦子
他們的頭幾乎都黑掉了
感覺不新鮮了
但我就瞬間一股腦的把他們全包了
我想吃他們
一旁幾個朋友在看昨天表演的重播
然後跟老闆炫耀我上了節目
一邊給老闆看
老闆態度馬上轉變很多
我一邊很歹勢一邊問蝦子還要多久
因為我很餓
只在意蝦子
突然聽到影片的我說
「抱歉，我只是接了一份好工作」
我轉頭看了手機螢幕
看見我做的那個尷尬微笑
那一小段表演前的告白表演
是給看重播的我自己聽的
像我出賣的靈魂透過一個對我來說
很巨大而黑暗的夢魘
來向已掏空的肉體道歉
我哽咽了一下
去便利店買咖啡
結果店員說他昨天在電視上有看到我
然後說咖啡請我喝
我說謝謝
他在我走的那一刻言論自由的蹦出一句：
「加油，我覺得你可以表現更好一點，好不容易回到舞台，唱歌還是要有感情一些，還年輕還是要多學習，不然滿可惜。」
我又做了尷尬的微笑
然後一瞬間我繃緊全身發功
正面陽光積極謙虛的回他
「好！謝謝！」
心裡並存著滿滿的三字經走出店
就像最早的作法一樣
其實是說
也許我並不完全是堅持我自己的選擇
而是害怕一個妥協的選擇
會讓我變成我最不想要變成的自己
被一個沒有靈魂的大肉體
吃下肚的臭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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